今日陈贵生还是像往常一样,辞别了东家,开始往自家赶去。
陈贵生的东家在前门?大?街上有一家自己?的铺面,专门?卖一些妇道人家喜欢的胭脂水粉,生意很是不错。而陈贵生是里?面的帐房先生,每日里?帮着东家整理往来的账目,到了点就可以回?去。
陈贵生的家住在城北,每日里?光是来回?走路,路上都要花掉一个?时辰,原本家中想?要给他买辆驴车代步,但是这两年家中添丁进?口,花销也大?,就不提买驴车的事情,平日里?只能独自一人穿过大?街小巷,抓紧时间在天彻底黑透之前到家。
最近这三个?月,京城里?到处都在修路,这边不让走,那边不让过,可是苦了陈贵生了,不仅仅要绕道,还走的格外坎坷,每日去铺子里?上工都要提早小半个?时辰出发,生怕触了东家的霉头。
因为这个?修路的事情,东家的生意差了好多,本身做的就是胭脂水粉的生意,之前那些丫鬟婆子都会出来采买的时候到他们店里?带上一些,有时候一些夫人也会带着小姐出门?上街亲自挑选,他们家又是老字号,东西?质量好,时兴的东西?推出的又快,自然不缺生意。
可是自从修路之后,别说夫人小姐了,就是那些丫鬟婆子都不爱出来买东西?了,除了给几家长供的,由东家亲自送了过去,平日里?竟是门?庭冷落,根本不见顾客上门?。
这忙起来东家事情多,不会盯着他们做事,现在闲下来了,可不是要对着他们这帮做事的吹胡子瞪眼睛么,稍微做的不好,就要挨一顿骂,陈贵生虽然做了十几年帐房了,有点本事在身上,可是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本事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得罪东家。
只是陈贵生心里?也是暗自叫苦不迭,对那只听过名字的秦大?人心里?也怨愤不已,好端端的修什么路?一时半会儿修好了又如?何??雨水一冲不就又和?之前一样了么?只盼望上面的贵人们高抬贵手,不要再折腾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今日陈贵生在柜台后面专心盘这一个?月的帐,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说路修好了,他也没跟着凑热闹去看,一直到将事情做完,才和?东家告辞离去。
然而,等到他一走出铺子大?门?,他就被前门?大?街宽阔的道路震惊到了!这路非砖非瓦,但是却异常平整,人踩在上面可以感觉到这个?地面是绝对区别于黄土路的,有一种非常牢固的感觉,继续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陈贵生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好像在梦里?一样,明明四周都是自己?见惯的风景房舍,但是此?刻他却觉得一切都变得大?不相同。
没有走一步扬起一片尘土,没有坑坑洼洼,四周没有多余的杂物垃圾,一切都是那么新,就连呼吸着的空气都比以往清新了一些。
忽然,一阵狂风吹起,陈贵生习惯性地抬起手挡住眼睛,可是感受了一下之后,却再没有要吃一嘴灰的感觉,风吹在脸上,那只是风的感觉,没有随之而来的漫天尘土。
陈贵生身之都不用担心天黑了后自己?看不清道路,不小心踩到什么大?坑,从而摔上一跤,虽然这条路自己?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年,可是路况一直很差,一会儿这边冒出一个?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