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说:“忒西奥,你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你和克莱门扎同我父亲一道打下了纽约的家业,父亲授予你在布鲁克林单独行动的权利。你比他更聪明谨慎,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你是守成型的将领,是我们家的基石。”
忒西奥握着玻璃杯,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维多的小儿子,仿佛在见证某种传奇的诞生。他没有接话。
迈克尔继续说:“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父亲会将你派来西西里。”
“迈克,”忒西奥像小时候一样亲昵地称呼他,“你父亲和我都老了。这次他中了塔塔利安的暗算,桑尼的表现没有让他满意。”
迈克尔面无表情地说:“桑尼只是需要时间。”
“要来一根吗?”忒西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得到拒绝的答复后,他自己点燃,叼在嘴边,“是啊,时间。所以,你父亲将我派来了西西里,麻痹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惕。同时,再和西西里的朋友谈谈生意。”
迈克尔肯定地说:“你知道瑞泽动了手脚。”
“当然。”忒西奥笑起来,“你和桑尼决定把他派来西西里后,你爸爸把他叫到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讲一些老家的礼仪、风土人情,让他别丢脸。期间,塔塔利亚的人和他接触过,有一次还打电话到了家里。他们都不知道老头子在电话局有人,每周都会拉一次电话单。塔塔利安的手段不过如此。”
瞅见年轻人脸色变得极其糟糕,阴云密布,忒西奥看出什么,笑道:“不过是一个女人。如果她真的爱你、忠诚于你,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仿佛吃下了一块压缩饼干,喉咙干涩又没有水,只能拼命往下咽。迈克尔沉默了半晌,反倒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不是塔塔利安,是巴西尼。”
忒西奥脸上轻松的笑消失了。
迈克尔把玩着杯子,里面是纯粹的冰水,们。不止戒烟,他还戒酒了。玻璃杯表面凝着一圈水珠,将他的手染湿。
他转头看了眼忒西奥,将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串联起来,告诉他:“是瑞泽交代的。他们在锡拉库萨有一间制毒工厂,索洛佐被我干掉后,他的弟弟在两周前对我”
迈克尔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在长辈面前说出女孩的名字,“进行了攻击,我原以为这是出于他本人为血亲报仇的意向。但最近,西西里的朋友告诉我,克罗切默许该工厂的存在,因为有美国人为这个工厂做保。而那个美国人,正是巴西尼。”
巴西尼想要农用机器的专利,因而那天一开始追兵们并没有开火,反而采取拦截的态度。如果不是艾波洛妮亚利落地将他们干掉,他很有可能沦为巴西尼威胁父亲的工具,草草丢掉性命。
艾波洛妮亚…迈克尔不自觉地在内心咀嚼这个名字,他的欲望之火、他的灵魂之光,她注定是他的。他的美国意大利裔妻子。
迈克尔闭了闭眼,仰头将冰水一饮而尽,说道:“来吧,忒西奥,让我们从根源解决问题。”
“你想怎么做?”忒西奥依稀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维多年轻时候的影子,沉着冷静地问。
“重点是克罗切……”
七月底的热风穿堂而过,如焚风过境,随时点燃燎原大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