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她掀翻摁进床铺,迈克尔悬在上方,固执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说爱我,艾波洛妮亚。”他命令道。
艾波望向男人,隐绰的光线,英武的面孔半明半暗,眼里沉淀着欲潮般的风暴。
“我爱你,迈克尔。”她说道,“迈克尔.柯里昂,我爱你。”
第一遍意大利语。第二遍英语。
他的寝具是一码色的蓝,女孩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肌肤映衬在这宝蓝之上,无以复加的美。
男人身体里那头永不餍足的怪兽彻底苏醒,暗色漫上漆黑的眼眸。
*
在家歪缠了一天,夕阳照耀河流,闪烁粼粼波光,艾波洛妮亚说:“我们去外面逛逛好不好?”
她只披了一件他的衬衫,纽扣胡乱地扣住,一条腿曲起地坐在餐桌,衣料勉强遮住她的身躯,半遮半露的。每分每秒都是对男人自制力的挑战。
迈克尔把意大利面放到她面前:“先把饭吃了。”
又倒了一杯清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多补充水分。”他意有所指地说。
艾波洛妮亚白了他一眼,没和他计较。
吃过晚饭,夕阳已完全消失,只在天边留下一片霞光。
迈克尔牵着她的手,从伯顿河岸到古斗兽场,陪她在小摊贩前停驻,看着她温和地打听物价,买了一兜栗子、一颗霜冻后据说格外甜的卷心菜、一小筐西西里产的柑橘,这些最后都到了他的手上。明亮的路灯不知何时亮起,斗兽场的矗立在灯光照不穿的黑暗里,像是历史的具象化,巨兽般的残骸,凝视着面前的异乡人。
返程时又换了一条路,末班的有轨电车驶过,司机急促地打响电铃驱赶路人。
本该是寒凉的夜晚,迈克尔却一点都不觉得冷,热得隐隐出汗,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相牵的小手。
艾波确实很需要这样的温暖,她看着那家关闭的小店,整个人冷的要命,不知名的寒气直往她的骨头缝钻。
“吴太太还没有这么快出院。”迈克尔看了眼墨水写的店招,亲亲她的耳朵,安慰道,“我昨天早上看着她脱离危险,交了两天的住院费,又亲眼见到她儿子出现才离开的。不用担心。”
艾波洛妮亚没有说话。
那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母亲说不用治疗,要把钱留回国。”
“她还说骨灰回去也是回去。还省一张车票钱。”流满泪水的年轻脸庞,笑得难看,“维太里小姐,你也不用自责,我母亲她得了胰腺癌,本来也时日无多,所以我的兄姐们想尽快接她回去看一眼。”
她想,因她而死的人不止吴曼青一位,又为什么要伤心呢?
当务之急是做好眼前的事。
“我们回去吧,迈基。”
路上,艾波向迈克尔细细说了她的打算。
“我如今已经在特雷扎部长那里挂上号了。我不愿意为他输血。也没有听过他的服从性测试,杀了维拉迪尔警长。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有利用的成分,但你在我的心里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迈基,日子总得往前看,我希望我的女儿不要遇到阿德里安娜的困境,被上司诱拐有拒绝的权力。而我的儿子,”她在迈克尔怀里轻笑起来,“只求他不要成为一个黑手党,走他祖辈的老路。”
她正色道:“而这需要社会大环境支持的。我相信如果有选择,你的父亲不会愿意杀人或从事相关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