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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 只能一个个辛辛苦苦人肉背载起高重的家当,一户接一户地跟随队伍向遥远的南方步行迁移。

受地理位置原因, 位于边角上的顾家是最后才开拔的门户。

等轮到离开的时候, 四人一骆驼吊在百十来人的大部队后尾, 远远看不见队伍的首头。

然而跟在后头有跟在后头的好处, 沙路都被前人冒着风沙趟了出来,变得好走许多, 他们只用闷头沿着辙印一路往前走就行, 完全无需自己认路。

陶水用自己的那块丝巾蒙住头脸, 被背着重物的顾漠腾出一只手牢牢牵带着在沙地上走。

孤身来到这片荒漠后,除了前三天寻觅出路以外,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两条细嫩的小腿逐渐变得沉重酸涩起来,全靠借顾漠的力才不至于掉队。

在赶路一事上,她完全比不得土著沙民们的体力脚力,甚至同顾井及其他一些素来被呵护娇惯的女性沙民也比不起。

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高升,日头越来越大。

炽热刺眼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刺得皮肤生疼,眼前尽是层层叠叠浮动的光晕。

此时队伍已经行进了一大段距离,跨越过好几座沙丘,回头望去已然看不见聚集地的原址,一切景象都被掩蔽在呼啸而过的风沙中。

天气太热,实在不适合继续赶路,大部队停了下来暂做休整,等待午后气温凉爽再另行启程。

陶水走得完全没了力气,几乎是长队一停,她就原地跌坐了下来。

负担着各种坛罐的野骆驼也喘着粗气,顺势折下肢腿趴躺到她身边,唬得跟随在一旁的顾井吓了一大跳,生怕挂在驼峰一侧的两只水罐会被它砸碎,连忙用手小心托捧起。

顾漠和顾山卸下身上背着的重筐,拿出布帘与短杆,就着附近的空地临时搭出来两间布棚遮阳。

很快,更多各色式样的矮棚被沙民们在沙地上搭立起来,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帐篷长河。

陶水和顾井顾山都坐进了各自的棚中休息纳凉,顾漠则给三人削着株块当作今日的午食。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植株的外皮不方便再拿来晒干当作厕纸,只好便宜了野骆驼,被顾漠径直丢给它吃。

在吃喝方面,顾家的情况还好,除了每顿食量减少一倍外,旁的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可是有些沙户家显然不行了。

尽管可以扛着饿,但饮水方面却不能省,如今又是在往南迁徙的长途中,喝水量更是倍增,消耗掉的存水本就比待在聚集地里时要多得多,经常需要找聚水女性兑水补充。

顾家其中一间布棚里,陶水和顾井正吃着削好皮的多肉植株,棚外边便来了几个拿着空罐子的男沙民,他们想来换水。

卖水一向是顾井的事儿,陶水看着她同外来沙民交涉,兀自啃着手里的株块,没有当回事。

但顾井水罐里的水并不多,除了原本积存的以及清晨抽空往里头集聚的几捧,她在路上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精力再去聚水,所以这小半罐微青的水液也不够几个沙民分。

“那没办法,我这是真没有了,你们要不去前头再问问看。”顾井收好钱,将自己的水罐倒置过来,示意里面真的一滴水都没了。

可几个男沙民还是不肯离开,他们本就是从队伍中段一路问过来的,能换到的净水寥寥,顾家是最后一家。

见顾井无法提供更多的水,顶着烈日站在原地的几人抿了抿干燥的唇舌,将视线渴求地移向窝坐在棚内另一侧的陶水。

好端端吃着东西的陶水莫名被人盯着瞧,差点没呛到。

另一间矮棚下,顾漠连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帮忙顺气,连拿着海螺壳正喝着水的顾山见状也放下了手,直直看向那帮沙民,大有要赶他们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