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日参与巡视的沙民,作为报酬与奖励。
骆驼粪干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报名参加进小队的沙民一下子多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争相踊跃。
僧多肉少,这下骆驼粪便越渐炙手可热,变得不够分起来。
聚集地索性找到了顾漠和其他几个私有骆驼的沙户,要将他们养在公家圈棚里的骆驼排泻下来的粪便也征用进划拨范围里去。
言下之意,就是短时间内不再外分给他们固定比例的骆驼粪。
这自然遭到了沙户等人的反对,但事关北部重大决议,一切只能优先服从集体。
顾漠听完以后一言不发,面色始终冷凝。
他被最后留了留,北部领头者私下同他解释沟通:“顾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圈棚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过看在你还要照看那个沙商的份上……”
“这样吧,你该得的粪还是给你,就是不能让其他人……”
顾漠闻言眉头紧皱,言简意赅拒绝:“这不合适。”
骆驼粪便要么就光明正大划给顾家,要么就干脆一家不给,偷偷摸摸给来送去弄得主次颠倒形同施舍,叫人知道了也平白结仇。
顾漠生性磊落,不想干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
他并不后悔自己告诉聚集地要小心提防外来迁徙沙民的事,也能理解聚集地做出这样的决策,但理解不代表谅解。
事关骆驼粪的分配问题,很快在整个驻地里宣传开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每一户沙民都在热切讨论着。
被动了奶酪的顾家气氛算不得好,顾井气得连冷都不怕了,裹着后袄坐在沙榻上,扯着破锣嗓子破口大骂:“那是我们家的骆驼,我们天天喂的食,怎么骆驼粪就变成别人的了呢!”
整个大沙屋里安静下来,连悉索的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其他沙户家都没有骆驼,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压根不敢随意冒头触顾井的霉头,生怕撞上她的枪口。
“家里有两只火盆,那怎么够用啊!”顾井越想越生气,腾得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们掰扯清楚!”
她闹腾得厉害,却被顾漠及时一把按住。
他熟练地沉声安抚:“好了,这件事没得选,除非不让骆驼住圈棚。”
“那就把骆驼牵出来,我不管,反正我才不要把我们的粪平白给别人!”顾井眼圈都红了,恼怒地说着气话。
陶水没有替顾家想到好办法,又不了解北部的事,不好冒然发言。
她只能从顾漠手中将顾井接过,拿出丝巾按擦在小姑娘湿润的眼尾上。
“不行就灭掉一个火盆吧,咳咳。”旁听许久的骆宽躺在顾山的沙榻上病弱地咳嗽了两声,适时开口道:“我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咳,不必再为我特意多生一个火盆。”
两三天下来,骆宽确实精神了一些,也不用顾山再时刻为他暖着被窝,只是还离不得火盆与热水囊,需要靠它们保暖。
顾漠看了他一眼,生怕骆宽的示弱会引来陶水怜惜,他下意识牵握住陶水的小手,拉回她的注意力。
陶水疑惑地看向顾漠,只听对方望着她,这样回复骆宽道:“家里还不缺这些粪干,至于骆驼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顾漠的方法是什么,顾家不知道,也没人敢在毫无隐私性的大沙屋里提。
只看他翻找出压箱底的绳索铁钉,给爪刀进行上油保养,一副做足外出远行准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