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重活后的湿汗味,正常来讲并不好闻。
但陶水此时此刻却莫名喜欢得紧,她翕了翕鼻翼,努力嗅闻着男人脖颈处的浓郁体味,只觉得原本发闷的心口都好受了不少,也不再想吐。
感受到陶水亲昵的小动作,顾漠高壮的身躯微微发僵,随即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微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陶水闻着顾漠身上的味道,已然莫名止了吐欲。
她贴在顾漠的怀中,伸手环住他宽壮的腰身,一时并不想他离开:“刚刚是有点难受,现在好点了。”
怀孕的女沙民孕期都会有种种不适,听陶水这么一说,顾漠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却也舍不得走开去忙别的事,他轻抚着陶水薄软的背脊,只好将煮午食的事都交给顾山去做。
接下来,直到一家人吃好饭午休,他都始终陪伴在陶水身侧形影不离。
顾家有三间沙屋要造,但出力的只有两人,进度难免堪忧。
因而顾漠在陪陶水小睡了会儿后,又不得不抽身,抓紧时间去同顾山一起铺晒沙板。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长时间的陪伴奏了效,陶水就着他留下的气息睡得喷香,难得安逸了一整个午后。
只是等到晚上,陶水又突如其来犯起恶心,她怕再引来大家的担忧,便忍耐着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强撑着返回她与顾漠的沙窝里。
气温升高起来,冬眠沙底的蛇虫蝎蚁也爬出沙面开始四处游荡觅食,其中不乏含有剧毒的毒物。
沙民们白日可以在室外休憩,但到了夜晚还是睡回自家的窝棚更安全些。
陶水在窝里坐了没多久,在外头草草冲完凉的顾漠便紧跟着走了进来,他还记得陶水爱干净,简单收拾了下满身臭汗的自己才敢伸手去抱她。
一见到顾漠回来,嗓子眼里呕感反复的陶水瞬间来了精神,迎合着对方的拥抱靠去男人身上,汲着他的体味细闻。
顾漠被陶水小动物般的嗅闻动作蹭得有些心痒,又有些意动。
他一手托着陶水的腰臀,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不动声色将她往上送了送,直将她托抱到自己颈窝处,声腔磁性喑哑:“怎么了?我刚冲了澡,还有味道?”
陶水顾不得回他,见闻进鼻子里的男性气味果然寡淡,她水眸雾蒙,竟难耐地张开小嘴在顾漠下巴上又舔又啃。
顾漠诧异了一瞬,很快神色柔和下来。
他尽可能放松自己的身体,使陶水在下口时更不费力,免得磕疼她的牙齿。
待陶水停下啃咬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顾漠密麦色的颌肉上已经到处都是微红瘢痕,而始作俑者却仍颇感意犹未尽。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月份大了,最近总是想吐,只有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才会觉得好些……”陶水解释时,满脸不好意思,羞怯得连瞧都不敢抬眸瞧上顾漠一眼。
事关陶水和孩子,顾漠收敛了某些不合时宜的心思,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低头望向陶水,吻了吻她贝母般白润细腻的前额,神情正色起来,再三叮嘱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再有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及时跟我说。”
天大地大,而在顾漠心中,任何事也没有陶水重要,他愿意随时听凭她的差遣。
陶水闻言,乖乖点了点头。
没有点灯的小屋里气氛正好,便又听顾漠继续低声问她道:“还要不要……再舔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