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吉坐在上首喝着茶。
荣少锦大步走到上首另一座坐下,斜着身子面对武敏吉:“前几日不就给过你答复,我没兴趣。”
武敏吉放下茶杯,对他露出个笑:“我家花匠培育出的新品菊花,方才送了两盆进宫里,圣上看了都说好。你就一点不好奇”
荣少锦满脸无趣:“我打生下来就从没对花好奇过。再说,你都送到了宫里,我要想看,直接去宫里看就好,何必远巴巴跑去你那个温泉庄子,还得住一晚上。”
武敏吉继续劝:“晚间还准备放烟花。我早几个月就出钱叫京里最有名的烟花匠人研究新式样,明晚放的都是以前没放过的。你成亲的时候不是放了一路的烟花,这个总该有兴趣了吧。”
荣少锦睨他:“你弄新烟花,还不是为了千秋节上放给圣上看。我等那时候再看也一样。”
武敏吉见实在说不动他,啧了一声。
荣少锦:“我听说你请了不少人嘛,王、勋贵、文臣、武将,也不缺我一个吧。”
武敏吉:“这不是想叫你带姜闲去看个热闹,他以前应该没见过这些。”
荣少锦沉下脸:“他是我的人,不劳你惦记。”
武敏吉:“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算我自讨没趣。那我告辞了。”
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荣少锦依旧坐着不动,只挥手:“好走不送。”
看着武敏吉跟着家令离开的背影,荣少锦面色一端,蹙起眉头,暗自沉吟:“怎么还非要拉我去……真只是为了姜闲”
*
姜闲在榻上倚着软枕,面上是正在看信,实则心底预演着计划。
动手的日子就在明日,武敏吉的温泉庄子里。
院外的脚步声渐近,姜闲抬起眼。
几乎同时,守在卧房门口的云雁闪身进来,对姜闲使个眼色。
姜闲点下头,坐直了身,调整好表情,皱着眉头看信。
没一会儿,荣少锦走进门来。
他一边走向姜闲,一边就说:“刚才宫里来人,圣上叫我明日进宫陪他打两日马球,明日晚间直接住宫里,不回来了。”
姜闲抬头看过去:“好,你打球小心,别伤着。”
荣少锦见他脸上带着愁容,忙问:“怎么了,谁的信”
姜闲叹口气:“我娘。许真刚派人送过来的,他那儿有人回华泽,顺手捎了我娘的信给我。信上说,她前些日子病情出现反复,不过现在已经基本稳定。”
荣少锦坐到姜闲身边,搂着他轻抚后背安慰:“娘吉人天相,稳定便没事了。”
姜闲还是愁眉不展:“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她那么长时间,实在心中难安……少锦,我想……”
荣少锦猜到了:“回华泽看她”
姜闲本来的确想这么说。他回华泽,荣少锦就没法跟,这样他才能有单独行动的时间。
不过,刚才荣少锦先说了明天有事,那他也就不再需要那个借口。
于是姜闲摇下头:“我听说京郊有间很灵的庙,我想去给我娘诵经祈福。”
荣少锦知道那里,也理解姜闲不去求个神心里会不安,就点头道:“那里当日回不来,至少得住一晚。你想去便去吧,一会儿收拾一下,明日我找一队家将护送你。”
姜闲却说:“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我带着云雁和刘山就行,别给人家庙里添太多麻烦。当初从华泽进京,也是我们三个,没事的。”
荣少锦想想也是,那庙就在京郊不远,香火也旺,没什么危险,就答应下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