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乘泯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的,他也没有拥有过哥哥这个身份健全的感情的。杨苍从来都是恨他,那位老师来到他身边也夹杂不纯粹。
他只能依照自己所认为的去做,他也不知道正确纯质的好是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他才算身份合格,他更不知道他是哪里做的有问题才让他对他生出了这种感情。
“对不起。”杨乘泯后退着避开他,扶着墙险些有些站不稳,“是我没有教好你。”
陈牧成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也不知道他哪里教坏他了,他也不在意这些。紧跟其后跟过来,踮起脚尖,用鼻尖碰一碰他的鼻尖,说:“没事的。”
他就这么和他靠着,贴得那么近,睫毛眨在他脸上,杨乘泯也就这么任他。
桌上的饭再也无人吃,热气散尽,凉得透彻。
雨声越来越淡,然后逐渐听不见。这场接连两天的雨终于停掉,因为楼下响起乱杂聒噪的蛙叫,所以也很大概率不会再下。
窗外的空气味道蒸升上来,潮湿又厚重,生出一层窥不出也挥发不掉的土锈。
许久,杨乘泯开口,“回家吧。”他说:“明天我送你回去。”
一语,轻如羽毛落地,又轰隆一声似雷响。
陈牧成这么也想不到是这么一个后果,他不可置信地睁圆眼睛,问:“为什么?”
杨乘泯设想过很多后患,却从未预料过他呆在他身边会是这样一种变质。他明明白白地回答:“你不该再呆在我身边了。”
为什么不该。哪里不该。陈牧成不去管,他看着杨乘泯充斥着几分无力感地一步一步抽身,冷漠又疏离,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他变得委屈,变得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走?!”
问再多为什么都是徒劳的得不到回应的。陈牧成咬着牙,揉一下眼睛里的雾气,不管不顾往门口跑。
电梯停在一层,便转身疯狂往楼道去。片刻杨乘泯追上他,在楼道狭窄的空间,强硬扳开他抓栏杆的手,两臂反剪,双腿一锢,抱起整个人只管往回带。
“干什么!我不走!我不回家!”陈牧成从没有见过杨乘泯这副绝决的模样,眼眶一紧再紧,饶是再多挣扎,狗血淋头地骂他,还是被毫不心软地反锁在他的房间。
钥匙一拧,杨乘泯丢下人就自己动手去收拾陈牧成的东西。衣服装进行李箱,各种证件归置好,房间里的人彻底失控,开始劈里啪啦地摔他的东西。
杨乘泯往门口去,也不管,就那么靠着门就地而坐点了根烟听他在里面摔。
不知道摔了什么,摔倒最后只知道摔累了,陈牧成又一块一块捡起玻璃渣子,不声不响自己处理掉狼藉。
他知道杨乘泯在外面,他也靠着门,一门之隔,这次不再执着输出为什么和讨要原因,而是再次放出手机里陶南意的话,一遍一遍让杨乘泯听,让杨乘泯接受他就是这么不被人坚定选择的现实。
也是在告诉杨乘泯,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