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绝嘴上不说,实则已经在头脑风暴怎样才能让陈聿妥协了,撒娇还是蛮力?
上一次帮汪绝洗澡还是在番薯干六岁的时候,陈聿没有强制性地让汪绝给他看后背的伤疤,等到汪绝不介怀的时候自然会给他看的。
明明浴缸很大,汪绝偏偏挤过来,“亲一下哥哥。”
陈聿用沾了水的手将汪绝的额发全部撩到后面去,露出那一张俊美的脸,他假装不肯,“一分钟前才亲过。”
这倒是真的,只要一空闲,汪绝就要过来讨吻。
被拒绝了,汪绝垂下眼,连发丝都掉下来,粘在耳边,他坐回原位,往下掉,半张脸都沉到水底,萎靡不振,很委屈,气泡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听声调,估计是在说“好吧哥哥”四个字。
陈聿看着,明知道汪绝在装,但那个样子就是很可怜,没人能拒绝得了。
陈聿“啧”了一声,“滚过来亲。”
汪绝得逞了,从水里游过来,到陈聿面前再破出水面,吻上去,水花四溅,活像一只水妖。
两人一直厮混到下午,又吃了酒店送来的饭菜后,才慢吞吞地出了门。
A城人少,特别临近太阳下山,没有阳光,人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两人光着脚,吹着海风,踩着湿漉漉的海滩,沿着海岸线,并肩走着,很舒服。
“哥哥,我们能去潜水吗?”
“可以,你会游泳?你刚刚在浴缸里的时候是用手扒着浴缸底过来的吧?”
“我没有,我会游!只是浴缸水放少了,我搁浅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的,眼前的世界好像色调有点变了。
陈聿说:“别看我了,抬头。”
汪绝这才后知后觉地将黏在陈聿脸上目光挪到天空。
他们很幸运,遇上了A城难得一见的粉色黄昏,整片天空,从头顶延绵至海平线都是粉红一片,偶尔一点金光混在其中,染得海洋都变了色。
所有人停留在原地,无不抬头仰望。
陈聿也是,他拿出手机,对着拍了几张照,“汪绝,你站到海里,我给你拍几张照。”
也就是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牵起,他笑了一声,侧头调侃道:“怎么那么粘人……”
话没说完,他噤了声。
他装满了粉色黄昏的瞳孔里,倒映着汪绝缓缓单膝蹲下的身影。
旁边传来几声他人的惊呼声,又混着祝福。
明明汪绝最喜欢蓝色,但戒指盒是传统的红丝绒,庄重又艳丽,里面静静躺着两枚简约大气的婚戒。
汪绝的声音不大,同海浪共唱,“我本来,不想在有人的时候求婚的,不想让更多人注意到哥哥。”
陈聿彻底转过身来,面对着汪绝,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摆动。
“但是这个天空一半很蓝,一半又很粉,很漂亮,我不想错过。”
陈聿低低地“嗯”了一声。
“陈聿,”汪绝仰头看他,神情认真而专注,他想了下,告白,“自我有意识起,我就很讨厌私生子这个身份,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生在普通家庭、普通地长大就好了,哪怕……在认识你之后,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过,反而愈发强烈……甚至一直到半年前,我都还是这么想的。”
半年前,陈聿垂眼,了然,那是两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汪绝继续说:“我很粘人,占有欲很强,还很坏……我不想你去上班,不想你有其他朋友,不想你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