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有义母留的功课。”
他越说声音越低。
沈元柔忍下笑意,看着他这幅模样,有意为难他:“那要打哪?”
问题又抛给了他。
裴寂便想,小时候他犯了错,父亲都是要打他的手心,很严重了还会打他的屁股,疼得他坐不下去,只好趴在床上养伤。
打屁股是很严重的惩罚,带着一定羞辱的意味,他打手心从来不会哭,但是唯一一次被打屁股,他哭了很久,留了很多眼泪。
打屁股?
裴寂的耳尖很诚实的变粉了。
不可以,怎么能打他的屁股呢,女男有别,更何况,他心思本来就不纯……真是太叫人难堪了。
然沈元柔还在逼迫他选择:“怎么罚呢?”
裴寂彻底败下阵来。
他几乎要咬住舌尖:“这,您怎么罚都可以。”
只要别打手心。
……和屁股。
他这幅梗着脖子,任君采撷的温顺无奈模样可爱极了。
好像待会不管她做什么,裴寂都不会反抗一般。
比绒绒乖多了。
“好孩子,”沈元柔夸赞他,“真可爱。”
她从来不会吝啬于对孩子的表扬。
裴寂停滞了一瞬,随后反应改过来,沈元柔根本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元柔,想要抗议,想要质问她为何要那样,害他刚刚担忧那么久,但他不敢。
所以裴寂只有些幽怨地瞄她,在沈元柔看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裴寂暗器运用得不错。
起初他还有些射不准,到最后已经能打中目标,这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是飞速进步了。
“要试试在高处吗?”沈元柔看着他朝着目标树干攻击,下意识道。
这时候的林子里还有些蒙蒙的水汽,在高处更锻炼平衡力,但裴寂该如何上树。
裴寂微微蹙眉:“啊,我不会上树。”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有些欢喜地看向了沈元柔:“义母能带我上去吗?”
裴寂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很纯粹的,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地问她。
沈元柔不会拒绝小猫绒绒的要求。
同样没有拒绝裴寂的请求。
“那棵树,如何?”沈元柔示意他朝前看。
那是一棵茂盛的大树,却没有生得太高,树枝发散郁郁葱葱。
裴寂就笑着说:“都听义母的。”
沈元柔揽住少年的劲腰,足尖借力,宛若一只轻快的飞燕般。
春衫单薄,在沈元柔掌心覆在裴寂纤细有力的劲腰上时,能够清楚感受到属于他的温度。
他脖颈处清雅的淡香一阵阵漾来。
像裴寂的人一样,这股极为清新淡雅的味道叫人很舒服,沈元柔将人稳稳放好。
光华从众多的叶片缝隙中投出来,在薄雾的影射下,柔和的光拢在沈元柔的身上。
如薄纱一般,那件乌色束腰的衣衫像是在发光,叫他的心急切跳动起来。
宛若天降神君,裴寂不由得想起了沈元柔救他那日。
雨丝细密,天阴阴的,裴寂只差一点就要死了。
被卖去榄风楼,与死是没有区别的。
但沈元柔出现了,她态度很随意的便解决了一切,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他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