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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凉有个什么错处,她是能惯则惯,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出言训斥,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的后辈想要,温崇明都会给她们摘下来。

“是吗?”沈元柔神情淡淡。

皇帝扬起了眉头:“你不知情?”

她摇头:“陛下说笑了,臣无从得知。”

她方才出言提起长皇子,也不过是出于师长对学生的关切。

毕竟裴寂可是因着同长皇子打赌,才来了春猎场,又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

那日看着不一样的裴寂,沈元柔头一次生出了这样诡异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裴寂从来都不是看上去那样乖巧。

这样年纪的孩子,甚至是叛逆的。

裴寂不认为自己有错,在他看来,这是为她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一个对她表露着不被世俗认可的心意,过分娇纵的皇子。

所以提起引发裴寂叛逆的人,沈元柔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切。

“你……唉。”皇帝终究没再说什么。

“先前我只当你不知晓,于是总提起,”

皇帝摇了摇头,“如今看来,绝舟又如何会不知晓呢?”

“陛下,臣不曾说什么。”

“朕知道,朕知道。”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

“思凉的婚事拖得太久,也该定下了。”

沈元柔不曾接话,只默默饮茶。

她如何不知晓温思凉的心意。

但那又如何,她们只是师生,也只会是师生。

而原玉寻常内敛,永远都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在她面前却一改从前,隐隐带着示好的模样。

沈元柔不可能同他们有些什么。

且不说,原玉还是个孩子,他的生父吴真棠早年曾对她许下芳心,生母又为她的政敌,不论那一点,沈元柔都是不可能同他有什么的。

唯有尚风朗和裴寂,相对来说寻常些。

沈元柔有时觉得,好似同孩子们相处,就是这样。

在她教育太子的时候,温景宁也是这样依赖她,后来尚子溪、尚风朗、温思凉、原玉、再到裴寂,他们都是如此。

孩子都是会依赖信任的尊长的。

至于温思凉与原玉,或许是时间久了,变了味,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没有判断情绪的能力,一时误会了也正常。

“绝舟,你那小义子如何还不定亲,可是没有他中意的女娘?”

皇帝撂下茶盏,便有虞人上来收残棋。

提起裴寂的婚事,沈元柔抬手,屈指抵住了额角。

见她这幅模样,皇帝了然:“看来,小裴寂眼光有些高,为难住我们沈太师了……”

颇有些幸灾乐祸。

温崇明实在是没有见过,有谁能叫沈元柔如此这般。

沈元柔没有应声,只一下下按揉着额角,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抽痛。

“哎呀,儿郎家的不都一个样,嫁女人如改命,后半辈子,可都系在女子身上了,绝舟也莫愁,”

皇帝宽慰道,“再者说,你那义子可有着大本事,到时候门槛都要被提亲的踏破,待到那时,叫朕给他赐婚!”

皇帝赐婚,这可是涨足颜面之事。

见沈元柔仍是蹙着眉尖,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