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硬凑的联姻强太多。
漂亮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无名指的钻戒,楚淮晏抬眸瞥了甄乐一眼,目光晦暗难明,勾唇笑着问,“你婚戒呢?”
心已经径直砸到冰面,被摔得生疼,尖锐的碎冰混着砭骨的冷水一并刺进来,巨痛让感知变得麻木,路梨矜直勾勾地盯着楚淮晏,有短暂的失聪,火车汽笛在耳畔剧烈轰鸣,带起躯体的震。颤。
“……”刚才还张扬无比的甄乐立刻乖巧了半分,悻悻喊,“淮晏哥。”
紧接着立刻解释,“我最近吃胖了,订的戒指戴不上。”
好一出貌合神离的大戏,就甄乐这身材,要胖多少才能戴不起来钻戒?怕不是八百年前的指围。
楚淮晏颔首,慢条斯理地摘了自己的钻戒,语气平和回,“那回头送去改个尺寸,该带的场合还是要带的。”
无名指上的钻戒意味特别。
进能宣誓主权,退可抵挡桃花,现在甄乐人到了,楚淮晏当然不必再带。
氤氲水色将视线模糊,路梨矜顿了一世纪才回过神来,匆忙放开扯布幕到发麻的手臂。
印在她心头的最后一幕是甄乐端举甜品,坐在楚淮晏身侧,奶油蹭到唇边也不介怀,同他言笑欢谈。
煞是璧人一双,好不登对。
往昔拿来宽慰自己的理由都在此刻灰飞烟灭,他们的关系其实想当要好,是能在人前光明正大说笑婚戒的关系,绝非想象中的拉郎配。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介入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恬不知耻往上贴的捞女?
这些日子里路梨矜始终竭力去避免自己想到甄乐的存在,直到今天,避无可避。
放纵到如今,该得到的温存和资源她都拿到了,也该有终点了。
“电吉他。”池妄伸出手冲幕布里负责伴奏的工作人员讨要乐器,扫见距离最近的女孩子时愣了下。
路梨矜仰头,泪盈于睫,食指比在唇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恳求对方隐瞒自己的存在。
已经够难堪的了,看样子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他们这群人才会聚得这般齐,不必为自己扫兴。
池妄挑眉,接过电吉他,回身时默然拢了把幕布,把路梨矜的视线遮挡殆尽。
他连着自弹自唱了三首歌,给路梨矜预留了足够调整的时间,让她能绕到后台去自己包里翻找出只口罩遮脸。
池妄最后唱得是杨千嬅的《稀客》,路梨矜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首冷门曲,03年的歌,冷门到二十年后原唱本人在演唱会上错愕于台下会有人与自己和声的地步。
“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
蔷薇如期盛放,游人如期过路。
情人如期相爱,至到分开就像命书中批过。
在最后,都化作乌有。
但那天曾实在华丽地邂逅,早发生过,好等你继续走。
年华磨成的精致优雅,未够一夜便用完吧……”
“多谢。”路梨矜在池妄送还电吉他时,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气音道谢。
时间猛然被拉得无尽漫长,待在场内的每一秒都是凌迟,惶恐被察觉存在亦不敢再去看心上人。
路梨矜会在不用伴奏的时候戴上自己的耳机,让摇滚乐隔绝所有声响。
她凭着多年积攒下的乐理搭配着肌肉记忆,机械性的演奏出音符,琴弦犹钝刀,反复切割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