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她师妹半个月后结婚,原本就有计划回去参加婚礼。
她机票买得临时,大清早起飞,夜里来了灵感开始填词,写累了起身,从玄关踱步到客厅,时不时的望会儿鱼缸。
无由栖在飘摇的水草里,巨大的白色尾翼像是绽开的花瓣。
路梨矜单手握着本,钢笔划下“躲”改成“栖”,站站坐坐又躺会儿,创作者的通病,写不出来时候就自我移动。
独居三层楼,卧室的窗帘没有拉,月光铺陈满地,路梨矜鲤鱼打挺般的从床褥上跃起,将脑海里浮现的两句词记录下来,又抄起柜里的吉他,拨弦来到窗前,轻哼着刚刚完成的小节。
目光倏然被什么牵引着,不断向下,最终定格在家门外道路对面一点。
那人负手立在两盏路灯的中间,身材颀长,月光笼着他,给周身渡了层毛茸茸的薄光。
距离不远不近,肉眼不能完全看清楚容貌,但仅凭背影就能在拥挤人潮中认出的人,怎么会有错?
楚淮晏昂首看过来,目光如炬,路梨矜指尖稍顿,她没有躲闪,反而又再度拨起弦。
心思纷乱,肌肉记忆促使她弹奏。
很基础且容易的曲子,周杰伦的《晴天》,竟然都错了音。
初见是个暴雪夜,一无所有被闺蜜和未婚夫背叛的小女孩与位高权重的太子爷。
而今是个明月夜,功成名就、资产上亿的“歌后”与同样位高权重的太子爷。
身份勉强能够并肩,这次换了他来仰视自己。
这五年来,只论情份,是路梨矜亏欠楚淮晏多些,但感情里哪有平衡处,你爱我一分,我就能精准的还你一分吗?
情愁有千钧,实际也不过一首歌,循环两次的时间罢了。
现在大家都过得挺好的,你不需要背负骂名、众叛亲离,就为了跟我一起,我要你过得快乐自在,如愿扛起两个家族的命运,哪怕相忘于江湖。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但是故事最后,我还是说了再见。
路梨矜转身回到床头,继续专心琢磨起词句。
这夜她没有睡,也再没有回到过窗前。
清晨从车库把车开出来前往机场时,那辆扎眼的库里南扔停在原位。
隔着防窥膜,都看不见彼此车内的情况,路梨矜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没有垮一下,她轻踩油门加速,朝着大路驶去。
太阳跃出地平线,前路没有遮挡物,金光明亮到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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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师妹是当年共路梨矜参加票友会,同享一只门钉肉饼的那位,她目前就职于另一家a4广告公司,跳槽原因是泡到了原公司的ceo。
大家都调侃她闷声不响干大事,还好没有一直唱戏,要不去哪儿遇此良人。
凤冠霞帔厚重,化妆师精细地在新娘脸上勾描花钿,师妹不方便做表情,只能憋着气,等化妆师完成的间隙,跑语连珠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