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皱了皱眉,“这苏德又是什么来路?”
“根据探子了解,这大王子苏德为人宽厚和善,比起二王子牧仁更得人心。不过之前他是负责内政之事,并不插手军务。”
“不过——”武三顿了顿,“世子说让我们小心这位大王子。”
容妙眉心微动。
自从东王与她达成共识后,几番交涉下,如今容妙的人终于能够定时探望萧翊以确保他的安全。虽然每次探望时,都有人在旁监视,但是至少能钻到空子传递信息。
容妙眉头慢慢松开,手指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扶手,“这样正好,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两个手段相当的人才能斗得有来有回,否则又有什么意思。
“另外,东王说今晚西王将派麾下部将袭城,大约三千人左右。”
一直看着别人吃肉喝汤,眼馋坏了吧,终于有人要开始按捺不住了。
她弯了弯唇。
“知道了。”
容妙看向李卫,“那接下来就得麻烦你了。”
……
昨晚可是出了件大事,西王麾下部将趁夜袭城,居然在路上遭人伏击,三千训练精良的骑兵全部折损,就连战马也被抢走。
他本是眼馋苏赫巴鲁几次劫掠粮草收获颇丰,终于忍不住出兵想要赚点油水。原本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没想到这下居然在阴沟里翻船,赔了个大的。
要知道在广袤的草原上,机动性强的骑兵才是立身之本,马匹尤其珍贵。三千战马和骑兵的损失就算是对于作为四王之一的西王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恰逢此时,苏明伤痕累累地从燕地监牢中逃了回来,带来了骇人听闻的消息。
他说苏赫巴鲁能数次小捷,皆是与燕人暗地里达成了合作,意图不轨。二王子牧仁更是因为想要动摇他在军中的地位,才会被燕军生擒。这次西王大败,也是他传递了情报。
虽然这只是苏明的一面之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却引起一片哗然。
北王眼神复杂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苏赫巴鲁,挺拔健壮的身姿生机十足,仿佛一只步入壮年野心勃勃的狼崽子,与日益老迈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是什么人难道为父还不清楚吗?”北王语气温和地安抚,“那些狂悖之言为父怎么会相信,那些都是想要暗中造谣离间我们父子之人,本王已经统统处置了。”
苏赫巴鲁站在北王的面前,头颅微垂恭敬十足,凌厉的眼眸里晦色涌动。
倘若当真相信他,又怎么仅仅只是软禁了苏明,而非处死他以表信任。
北王神情犹豫,“西王那边——”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苏赫巴鲁的肩膀,有些无奈:“他折损许多难免一时失了理智,本王已与他讲明,这段时间就委屈你暂时避一避,想来他很快就能想明白清醒过来。”
“是。”
北王眯起眼睛望着苏赫巴鲁离去的背影,眼神阴翳冰冷,脸上温和的神色荡然无存。
这几日不少白狼军的部将上请处死苏明,还苏赫巴鲁清白。
也许苏明未必说的是真话,但是苏赫巴鲁不知不觉中在白狼军中树立的地位却已经让他再也无法安坐了。
草原上年轻的狼王想要占据族群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老狼王。
……
东王摇晃着手中的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泛起层层涟漪,他讥讽地道:“你们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容妙之前打的主意是以牧仁为诱饵请君入瓮,可如今苏赫巴鲁被北王忌惮,不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