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裤脚还有着斑驳的脏污。

“劳驾阁下，”柳叶走进去，对着懒洋洋的坐在门旁边桌子后面的少年说道“我欲在清泽书院求学，不知贵院有何要求？”

“啊，”少年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短打，半睁开眯着的眸子看向柳叶“仙宫里出来的，怎么也看的上我们这种泥腿子？”

柳叶身上穿着仙宫统一发放的衣服，这种材质的衣服对世家贵族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华贵。

就像她的身份一样，仙宫中任人宰割的小宫女，在仙宫外也算得上是体面。

“阁下说笑了，”柳叶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自然知道对方的怒气不是冲着她的。“我不过是一个洒扫宫女，穿着这衣服不过是因为宫女的月奉还没发下来，我也仅仅有这一件衣服而已。”

“行了，”少年一摆手，似是在不耐烦一样“进去吧，里面有人负责记录，剩下的事她会告诉你。”

柳叶也没在意少年随意的态度，不过这少年到底是做什么的？既不是负责记录的人，又为何坐在门边？

清泽书院的负责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性子温柔和善，就连不笑的时候都带着几分笑意。

“姑娘叫我书洛就可以了，”书洛温和一笑，拿出了一张类似于契书的纸“姑娘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行。”

柳叶拿起契书看了看，不知是何人拟订的这份契书，上面条例多而不乱，条理清晰，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属实是个人才。

大约是考虑到仙界受教育比例不高的环境，清泽书院并非全日制学校，而是可以根据学生的意愿选择课程，按照所学课程的多寡来收取学费。

哪怕实在拿不出钱的人，也可用其他方式抵债，书院会时不时发一些任务，得到的报酬可以用来支付束脩。

柳叶是新进宫的宫女，第一个月的月奉还没发下来呢，自然是没钱的，好在清泽书院收的束脩不算多，等到月奉发下来，她就可以过来了。

“多谢。”柳叶在书洛的指点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半个月就到了发月奉的时候，等拿到钱，她就可以过来学习了。

“姑娘。”

就在柳叶打算离开的时候，书洛从背后叫住了她，书洛拿出一本书，放到了她的手上。

“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书洛俏皮的眨眨眼睛，“收下吧，我们有缘，或许还会再见。”

“阿奇，”等到柳叶走了以后，书洛出来，站在少年旁边，声音轻柔又飘渺“我们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来了。”

少年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弹，身子却猛然一僵，他缓缓睁开灿金色的眼睛，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神色。

*

柳叶回去以后才发现，书洛给她的是一本识字用的书，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大概是因为她连自己都名字都不会写，对方才把这本书送给她的吧。

“妹妹可曾听过我？”

柳叶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而躲到了假山后面。

宫斗剧诚不欺我，御花园果然是事件高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