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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船业大会的消息便在兰塬传得火热,蒋沐宇在碰面时?提及此事,得到?裴长旭的肯定回答:“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称今年的船业大会在江州举行,主事人正是家父。”
蒋沐宇问:“有多少船商会去参加?”
裴长旭道:“我父亲在行内名声响亮,不出意外,众人都会给?个薄面。”
蒋沐宇揽住他的肩膀,“不知愚兄有没有机会,跟着你一道去凑凑热闹?”
“等送完蒋兄这批货物,我们便改道去江州参加船业大会,你看如何?”
“好?极,好?极!”蒋沐宇大笑,眼角乐出许多褶子,“酉弟,能与你相识,实在是我之?大幸,大幸啊!”
等到?真动身那日,薛满与裴长旭提早抵达港口。何家派来的货船正在身后停驻,约有七丈高,四十余丈长,雄伟壮观,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堡垒。
薛满眺望远方,小声问道:“那小子会来吗?”
裴长旭只一个字,“会。”
同是皇家子弟,裴长旭多少能揣摩十一、十八皇子的想法。他们的母妃并非南垗本族,费尽心?机地走到?这一步,离王位触手可及时?,又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半个时?辰后,一列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薛满忍不住踮起?脚尖,又被裴长旭温柔地摁回去。
马车行至眼前,蒋沐宇率先跳下马车,朝他们笑道:“酉弟,劳你们久等了!”
“哪里,蒋兄来得正好?。”裴长旭笑道:“这艘船本就要在此地押一批货走,我提前来安排此事,刚忙活好?,蒋兄便到?了。”
蒋沐宇神清气爽,“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此,我们抓紧将东西运上船,免得耽误发船的时?刻。”
他回身喊了一声,便见随从们开始从马车上搬箱子,只只又阔又深。
看起?来能装不少东西呢。
薛满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目光检索着随从里有无熟悉的面孔,须臾后,终于眉开眼笑。
那跟在箱子后头,被几名壮汉围绕的小少年,可不就是嫌她用嘴嗑瓜子的十八皇子?
她眸光熠熠,侧首朝裴长旭使了眼色。后者会意地勾唇,朝蒋沐宇伸出手,“蒋兄,走吧,我们上船去等候。”
蒋沐宇跟裴长旭打过招呼,称这批要送的宝贝来路崎岖,是以需要藏在暗处,以此躲避沿路的官差检查。
基于两人的深厚友谊,裴长旭满口答应,替他将货物藏在了一处暗舱。
蒋沐宇里外巡视,确认暗舱无隙可乘后,对裴长旭抱拳感?谢,“酉弟行事谨慎,蒋某深感?佩服!”
一高兴,自然又要喝酒。等裴长旭跟蒋沐宇关上门?喝酒时?,薛满理所当然,又与十八皇子搭上了话?。
薛满热情地打招呼,“弟弟,我们又见面了。”
十八皇子暗道:谁是你弟弟,你配当本皇子的姐姐吗?面上却假惺惺地回:“是的,又见面了。”
薛满问:“上回忘记问了,弟弟叫什么?名字?”
十八皇子道:“你叫我小索就成。”
据薛满所知,十八皇子的真名叫索图里,看样子是觉得他们蠢,连假名都懒得用心?取。
她故意歪曲,“是石锁、铁锁、门?锁的那个锁字吗?真有意思的名字,小锁,我还叫小匠嘞,锁匠的匠。”
“……”索图里今年十四岁,平日也算深藏不露的主,但面对何家大公子的这位婢女,他总有种?扯她脸皮的冲动。
又蠢又爱笑,看着便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