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昉惊慌跪下,回道:“是侄儿会错了二伯的意。”
“会错意?”高明?进教训,“二伯说什么让你会错意,让你爹认为二伯是利用你,是要害你大哥!信呢?拿给你爹看!”
高昉更慌了,他总共收到二伯两?封信,信早就烧了。
高明?达亦猜到高明?进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他当年是状元郎,满腹才学?,文辞上动手?脚太容易。就算信摆出来,一句话可以几种解释,不?同处境和目的人存着不?同理解,他总能够找出借口和脱身之辞。
兄弟几十年,他岂会不?知二哥什么性子。
到底是昉儿会错了意,还是他故意暗示引导,各说各有理。
晰儿也?在书院,若是写信,直接写给晰儿便成,何必要给昉儿写信?目的还不
?明?显吗?
不?过是眼下毫无证据罢了。
“你呀——”高明?进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因为你糊涂,现在你大哥不?知身在何处,你真?是欠教训!”
高昉忙俯首认错。
自己蓄意加害,如今让他的儿子背过,高明?达怒瞪高明?进,“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无辜那一套,我现在只要找到晰儿,只要他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其他你说百样亦无用!”
“唉!我也?正急着呢!我去问了言儿,他没给我一个好脸色,不?知他是不?是知晓。这事你们?再去问问。晰儿素来和言儿亲厚,兴许他知道。”
高明?达不?听他说这些没用的,“晰儿若是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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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日?便是殿试,高晰依旧下落不?明?,所有人心焦如焚。
俞慎言散值回去的路上,随手?翻着史料,翻到西北各部?宗教信仰时,脑海中?灵光一现,立即吩咐车夫去寺庙,让身边的小厮回去通知李帧。
京城内外大大小小寺庙不?少,他跑了几座。天黑之时,在戒云寺见?到了高晰。
高晰坐在后禅院的莲花池边,骨瘦如柴,衣衫在身上松松垮垮,好似挂在竹竿上。面颊无肉,颧骨突出,眼睛空洞无神地注视池面。
小沙弥道:“高施主自来寺中?后便这般,坐在某处一坐一天,不?吃不?喝。”
当年他折磨一场自己,如今又是。
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生?在了高家,便成了他的错。
俞慎言地走过去,高晰好似未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纹丝不?动,像石化一般。
“小晰……”
“哥——”
俞慎言刚欲相劝,高晰忽然开口打断他。许久没有与人说话,声音低哑生?硬。
机械般转过身看向?俞慎言,眼圈发青,眼窝凹陷,眼中?没有丝毫光彩,像个奄奄一息的老者。
“我回去考殿试。”
虽然他来就是要劝高晰回去,他一句没劝,对方主动说此话却尤为反常。他抓着高晰手?臂担心地问:“你是认真?的?”
“我不?想辜负哥的一片好意。”说着便起身越过俞慎言朝院门去。
坐上马车,俞慎言观察他一阵,呆呆不?说话。询问他这些天的事,他一句不?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