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居然开始长脑子了。
沈砚止步,干脆在揽星先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
“明薇那点斤两,也就能在府中磋磨磋磨我,想在宫中只手遮天,她还不配。”
她抱着茶盏,眯了眯眼睛,配着这句重话,想象着自己是运筹帷幄的谋士,痛快地饮了口茶水。
沈砚亦随之饮了口茶。
明薇此人他没什么印象,只知是宁国公的续弦,家世不如宁沅的母亲,是朝中一位五品官的嫡女。
宁沅的娘亲,他倒是听家母提过若干回。
她是侯门独女,只可惜早些年老侯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她依约与宁府成亲,再后来,她诞下宁沅,落了病根,没多少时日便撒手人寰。
房檐的阴影遮住了宁沅半身,只剩两条纤细小腿搭在椅上,在阳光下晃啊晃,裙摆掀起层层叠叠的粉浪。
“那日是阿蘅姐姐……哦不,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沈砚虽晦气,但也算识大体,他不会为了给自己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便如此胡闹。”
不,他会。
沈砚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总结。
看来她对自己的误会颇深。
他自诩一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看起来与世无争,只是因为他并不想要。
若他真的很想得到什么,势必不会放手。
宁沅顿了顿,接着道:“那么……那日在场,且符合我先前所说之人,只剩昭徽长公主了。”
“其实,我隐隐觉得是她,但又不大敢猜。我觉得她是心悦沈砚的,她每回看他的目光都不似平日桀骜。”
“可我也觉得她堂堂一国公主,该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做到此等地步,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是吧……”
谁知她一回头,便迎上了沈砚的琥珀浅瞳。
抱着茶盏的手一抖,微凉的茶水便悉数泼在了身前。
半晌,侧翻了的茶盏仍躺在她的腿缝处,仿若时间凝滞。
沈砚修长如玉的指尖在青瓷盏上颇有节律地轻点着,一贯淡漠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烟粉的薄纱上。
她似乎很喜欢穿这样如烟似霞的飘逸裙子。
但这样的料子一经沾水,便勾勒出其下遮掩着的颇为可观的形状,甚至最前端,还有不知何物撑起的一点微突。
他似有若无地凝了一瞬,旋即目光缓缓往上移去,见她原本白里透粉的颊畔满是绯红,几乎与天边的落霞同色。
“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昭徽。”他颔首赞许道。
宁沅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把茶盏搁在桌上,扯了扯沾在身上的衣裙,埋在桌前,抱着双臂,牵出一个不大自然且客气疏离的笑:“沈大人怎么在这儿?”
他该不会是察觉了她先前是故意为之,来找她算账吧?
那他刚刚还听见她在说他的坏话,岂不是更生气了。
早知道当时不捉弄他了。
果然,她想的没错。
不能从根源斩断的问题,还是摆烂的好,一时爽快,就是在给她徒惹麻烦。
沈砚把玩着茶盏,淡淡道:“机缘巧合。”
他既能听见她的心声,知晓她在哪儿也不算什么难事。
“宁小姐的手抖还没好吗?先前不慎把包裹投落在我面前,如今又把茶水悉数泼给了自己,再度沾湿了衣裙。”沈砚奚落道,“还是说,你实在心仪我的外袍,指望我再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