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令宁沅看呆了,不由心下赞叹:原来没水也是可以硬装吗?
可能这就是战术喝水罢。
她好心地没有拆穿沈砚,殊不知沈砚已经把她的心声尽数听了去,此时正足尖微蜷,略略蹭了蹭地。
所幸他还维持得住面上的平静。
“你现下脑子如何?”
“哈?”
“若是没坏,不如随我去给你自己讨一个公道?”
宁沅收敛起笑意,神色凝重,对他点了点头。
“应该是没坏。”
*
宁沅随着沈砚走至一处房间,刚入屋内,却赫然瞧见了陛下。
她赶忙拜伏:“参见陛下。”
“平身。”陛下瞧了眼沈砚,递去一个八卦的眼风,和善道,“私下会见时只问候便好,无需全礼。”
“听说这几日你始终昏迷着,如今可大好了?”
她乖顺地垂头作答:“已然无碍了。”
“那好!那朕就卖沈卿一个面子,插手一下老师的家事罢。”
陛下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率先走去了沈砚前方。
……沈砚居然叫陛下坐镇吗?
比起宁国公,沈砚算是晚辈。
纵他权势滔天,可她爹在朝中亦是门生无数,若无陛下授意,他确实不大好为她出这个头。
可若陛下在场,听着宁府家中的丑事,她那死要面子的爹,不得活活气死了?
宁沅没经历过这样大的场面,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沈砚缓步等她,轻声道:“你不必怕,也什么都不必说,我只是带你看一场热闹。”
那日她身临险境,都不曾把他带她见武叔一事抖落出来,他自然是要回报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宁沅望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疑惑。
……她害怕得有这么明显吗?
拐进另一处更大的房间,宁沅见明薇和爹爹已然端坐在那里。
爹爹望向她时,还递过来一个责难的眼神。
她知道他是嫌她把家事闹大了。
宁沅有些寒心。
他怎么不想一想,若没有沈砚,她或许已经死了?
还是说,她的生死对这个家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之所以还在宁国公府尚有口饭吃,皆仰赖于她和沈砚的婚约。
她垂下眼眸,依他路上所嘱,站在了他身后。
沈砚扫了眼众人,并未命人开口说话,只道:“拿上来。”
明决颇为麻利地递上两个册子。
他各翻开一页,信手丢在案前。
“宁夫人,你先前以宁小姐私通客栈小厮王强为由,欲借家法之名将其沉塘,可有此事?”
他指尖敲了敲其中一册。
“这册,是客栈的出值登记。”
“依照那天人证口述的私通时辰,王强正在与其余三人一同搬货,在下将他们分开问询,皆有详实的口述与画押。”
他冲明决招了招手,示意他呈与宁国公瞧。
“好生不巧,宁小姐是有独自待着的时间,王强却抽不出空来。”
“那……那他那儿怎么会有宁小姐的银子!”先前那杂役冒尖发问。
其实是宁沅从他那儿买了套乔装改扮的衣裳。
沈砚敛眸道:“有银子如何?你那儿不也有宁小姐的银子吗?”
“不仅有宁小姐的,怕是还有宁夫人的罢,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