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过她在外一向内敛,并不愿意出这个风头,所以借给她也无妨。
她斟酌片刻,道,“你等一等,我去给你找找。”
“谢谢。”宁澧缩了缩脖子。
她进内室翻找了许久,将那本书角已有些打卷的书拿在手中,回头去找宁澧。
可甫一抬眼,便看见了令她窒息的一幕。
此刻,宁澧正好心地替她整理书案,搬走了她压在画纸上的书。
而她推门而入时并未阖了房门,晚风正掀起那张画纸的一角。
纸页飘动着,已然岌岌可危。
她第一次感受到心跳骤停的感觉。
她顿了一顿,足下生风,急声喊了句:“宁澧!”
宁澧吓得猛一抬头。
可惜还是晚了一瞬,画纸自书案上飞起,径直糊在了宁澧的脸上。
她取下来,望见画纸,瞳孔颤动,而后慢慢红了脸。
宁沅快步走上前,夺回了这张画纸,死死地扣回书案上。
屋内落针可闻。
她一个闺阁女子,在房中私藏旁的男子这样不堪入目的画像,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
若是传出去,她日后还怎么嫁给心上人?
别说心上人,怕是全京城的男子都要对她避之不及了罢?
可她偏偏又无法解释。
难不成要说是因为她偷看了沈砚沐浴,所以沈砚才逼她画下他的出浴闲适图?
……这听起来简直荒谬。
再就是,沈砚和宁澧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画作,她看一眼放下也就罢了,还看那样久。
甚至还脸红!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她按着桌面的指节有些发白,声线中带着愠怒。
宁澧不曾见过她冲自己发这样大的火,鼻头当即酸涩起来,眼中蒙上了一层怯怯水汽:“你干嘛发这样大的脾气,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宁沅万万没想到她不先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反过来指责她无谓生这个气。
她抿住唇,把手中的书放至一旁,拉住宁澧的手臂,把她往外扯去。
“我不借你了,你走罢。”
宁澧喜欢自己柔柔弱弱的模样,和她比起来,宁沅要丰腴许多,还时不时地要动手自己干点粗活。
也正是仗着她这一点,她毫不费力地把宁澧推去了门外,砰地一声阖了门。
关门的声响像是抽在宁澧脸上的巴掌。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看了她的画而已。
她认得她的笔锋。
只是其中还有更有力些的线条,应当是沈砚添的罢……
她甚至都没想与她争沈砚夫人的位置。
她甚至想,能嫁给沈砚当侧室,与姐姐共事一夫也不错。
可她现在才意识到,宁沅根本没有她那么大度。
她对沈砚颇具占有欲,她从前的那个娥皇女英的设想,几乎不可能实现。
她悻悻地回了主院,对在院内散步复健的明薇道:“母亲,我没有借到。”
明薇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借给你的,她嫉妒你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看你出风头。”
“……也不全然如此,起初她是想借给我的。”
“哼,她装装样子罢了,她一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