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刺痛令他心神涣散,唇舌间仅是苦涩的味道。
方才两人旖旎纠缠,即便舒白在强行占有他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手掌的异样,眼下她?触及他黏腻湿滑的伤口,她?不可能仍旧一无所觉。
她?分明是故意?的。
没有哪怕只言片语的关心,只有不断加重?的力道。
锥心刺骨的疼痛从手?掌蔓延至全身。
虞策之?咬紧牙关,一时没忍住,失声?问道:“你这样惩罚我,就是为了安锦吗?”
舒白望着他,“安锦帮我是私事,陛下不该把自己的个人恩怨牵扯进来。”
“为了那个?安锦,那日在树林里你和死士向我射箭,难道这笔账还不算完吗!”虞策之?见舒白脸上毫无怜惜之?色,彻底失态,表情扭曲,嫉恨交加。
舒白眯起眼睛,按紧他的手?掌,冷冷道:“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什么?”虞策之?仓促地问,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湿润的水雾。
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滑下,偏偏他自己不觉得,兀自睁大双眼,冷着面色死死盯着舒白。
“我要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不会再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舒白一字一句道。
虞策之?咬牙,目光闪烁,自是不想答应舒白。
在不断的角逐中,他所能握住的越来越少,不愿意?再放过方寸之?地。
然而再如何不愿意?,此?时的帝王于舒白而言,也不过是案板上任她?宰割的鱼肉。
舒白打定主意?,不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她?的手?强硬地钻入他的掌下,和他的掌心十指交握。
帝王不愿意?松开那枚裂成两瓣的平安扣,一分为二的碎裂玉石一块刺入他的血肉,一块被他藏在受伤掌下,直到舒白到来,玉身才重?见天日。
闷哼声?从帝王干涩的喉咙中溢出,又?被舒白强硬地堵了回去。
亲吻浅尝辄止。
舒白垂眸看着他大汗淋漓,知?道他在强忍着疼痛。
难为他天生痛感迟钝,若是换了普通人,早就哀嚎出声?。
舒白静了半晌,给足他喘息的时机,“阿拾,我不希望有人因我出事,更不允许你手?上沾染我身边人的鲜血,如果真有那样一天……”
舒白加重?力道,几乎和他的掌心贴合在一起,玉石的尖端向着柔软的血肉缓缓推进。
“呃——”虞策之?神情痛苦,眉头也皱了起来。
舒白凝视他的样子,估量着他的忍耐程度已经达到顶峰,才松开了他。
余痛遍布虞策之?的全身,加上在寒冷的夜晚始终只披着单衣,虞策之?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连瞳孔都微微涣散。
舒白抱紧他,让他的脑袋埋入她?的肩颈,慢条斯理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和你争执,但从此?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南境,和大梁都再无瓜葛,日后再相见,便是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