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写龙寺,4k,2合1(33)(1 / 2)

有诡 白刃斩春风 5126 字 14小时前

第81章 写龙寺,4k,2合1(33)

「哦?」

矮汉才从凳子上抬起屁股,听到周昌的话,困惑过后,不禁失笑,他又坐回了凳子上,道:「阁下今下若是能重新驱使得了『恶张辽』,我当下便将厚礼送上又有何妨?」

周昌点了点头,正要开声说话。

忽然一阵浓郁的雨水气息随风吹刮进了中堂屋内。

堂屋里,互相交谈丶做着买卖的人们,一时都闭上了嘴。

方才还喧杂吵闹的堂屋,陡然间变得寂静。

周昌与其他人一道,将目光投向了堂屋门。

——那阵雨水气息里,有飨气流动。

「踏踏踏!」

急促地脚步声从堂屋外头传来,一道披着蓑衣的人影横穿过院子,直接踏足堂屋之内!

「让路!闪开!

都闪开!」

那披着蓑衣的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他一面高叫着,令堂屋里的人们注意避让,一面飞快越过堂屋里桌椅板凳的阻碍,将怀中人平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五弟!」

「五叔!四叔这是怎麽了?」

「怎麽只有你和老四回来?老六老七呢?!」

那人才将怀中人平放在桌上,四周立刻有三四个人呼啦一下子围拢了过去,他们取出各种药物丶绷带,为桌上那个血淋淋的丶失去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人包扎,同时连声向蓑衣人询问起来。

这四个人应是蓑衣人的同伴。

其馀众人也都聚集过来,有人拿出特制的药酒送给他们,有人帮忙为桌上的伤者包扎伤口,有人暗中念念有词,驱散着涌入堂屋里的飨气。

众人出力帮忙,倒没几个袖手旁观的。

连周昌也出了手,从旁边那个踌躇不定的矮汉手中接过针线,在烛火上烫红了针头,在滚水里洗过棉线,即在桌上伤者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飞针走线,将一道道伤口缝合了起来。

原本围在蓑衣人身畔,七嘴八舌地焦急询问的同伴们,此时也被周昌的动作吸引。

他们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大声喧哗会影响了周昌的发挥。

——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明白,以针线将伤口缝合住,是否于伤势有用?

但看周昌笃定沉静的表情,这些人很自觉地不敢去打搅。

「假若伤口太大,纯以药粉覆盖,怕是不能使伤口弥合。」这时候,提供针线的矮汉小声说道,「这时若能以针线配合绝佳手法缝合了伤口,会提升伤口弥合的概率。

你们这位兄弟……身上伤势太重,若不缝合伤口,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伤口化脓,丢掉性命。

如将伤口缝合了,或许还能从鬼门关里把他拖回来——

这位朋友缝合的手法……很好,比我们赶尸人缝尸体的手法要好得多。」

矮汉不苟言笑的表情,为他的言语增加了很多说服力。

桌上伤者的同伴们,眼中的质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

周昌指尖飞动,那柔软至极的棉线,在他手里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顺着他的心意飞快穿梭着,缝合在伤者血淋淋的皮肉之间。

他将隐针娘娘六针法融入到了这次缝合之中,令缝合效率大大增加。

待到伤者身上那些创口,全被他用针线缝合住了以后,周围已然鸦雀无声。

「洒药。」

周昌放下针线,接过旁人递来的手巾,擦拭着手上鲜血,淡淡说道。

「药!快洒药!」

伤者的同伴立刻从旁人手里夺回药罐来,拧开塞子,将金疮药粉一股脑地洒在了伤者身上各处伤口之上。

今下,伤者已然奄奄一息。

虽然周昌为他缝合了伤口,但他伤势过重,一条腿丶一条胳膊都不见了影踪,失血过巨,能否活命仍旧是个未知数。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站在周昌身旁,满脸络腮胡的黑汉向周昌抱拳行礼,满眼皆是感激之色:「未知阁下尊姓大名?某家名唤王铁雄,鲁南人氏,与身后这几个弟兄往来茶马古道,做些生意。

阁下救了某家兄弟,此番大恩,某家必有厚报!」

名作王铁雄的黑汉,与他身后那三五个汉子,应当便是常年行走于茶马古道之上的马帮人物了。

周昌亦向王铁雄抱拳回礼,道:「我家就住在青衣,姓周,单名一个昌字。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尊驾不必放在心上。

尊驾这位弟兄,伤势过重,又经过一番颠簸,失血过多,我虽为他缝合了伤口,但还需他自己争气,从阎王爷那里挣命回来。

我看尊驾这个弟兄身上的伤口,多为撕裂伤势,身上多处创口周围,隐约能见有与人牙印类似的牙印……不知他这是遭遇了甚麽?落得如此伤势?」

「人牙印?」

「竟是被人啃掉了手脚吗?」

「啃掉他手脚的东西……难道真的还能称之为人?」

周昌话音一落,四下人们眼神变幻,低声言语了起来。

王铁雄亦转头看向那将伤者带回来的蓑衣人:「老五,你和三个弟兄外出探路,究竟遇到了甚麽?」

在这支马帮中排行第五的蓑衣人『沈平』,此时即便已坐了下来歇息了片刻,仍旧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他闻声喃喃低语:「母山羊……大哥,我们按着你的意思,往青衣镇外头去探……

在将出镇子的时候,一片下坡路上,遇见了好大的雨雾……

那阵雾里,有个佝偻着背脊的羊倌挥着鞭子,赶着很多母山羊从我们跟前经过……

我们的马,都被那些母山羊嚼食吃了……老六老七也被山羊吃了,我拖着老四往回跑,还是免不了被有头母山羊追上,吃了老四一条手臂丶一条腿……」

「母山羊……」

在场众人闻声只觉得毛骨悚然。

何样的山羊,竟能嚼食马匹,以人为食?

青衣镇上的氛围已经愈发妖异,但今下来看,出镇子的路亦已被封堵,连久经凶险的马帮人物,都未能闯出镇子,只得损兵折将地倒退回来了。

「那赶羊的羊倌儿,可是一个剃了寸头穿藏袍的密藏域人士?」

这时,有个剃着光头的乾瘦老者,忽然向沈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