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摊手,“不跟着他也可以,跟着也可以,被忌惮杀掉也没什么。但当时森医生已经把我带回来了,懒得再离开,那就勉为其难当他的手下吧。”
“你在这里遇到值得让你多活几天的人或者事情了吗?”相泽遥问。
太宰治却没有回答,只是轻巧的从沙发上跳下去,转身打开门。
“走吧。”他说。
其实可以用谎言来搪塞,但看着相泽遥的眼睛,太宰治却总是用沉默来回答,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咒灵对人类的情绪感觉太过灵敏,他知道他骗不过的。
喜欢说谎的人遇到能辨别谎言味道的咒灵,除了沉默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mafia的首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窗帘却没有打开,虽然有灯光,却依然显得压抑窒息。
办公室后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批阅文件,听见敲门声后就抬起头让他们进来了。男人面容俊秀,明明在笑,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森先生,我要这家伙暂时当我的手下。”太宰治敷衍的行礼,然后开门见山道。
森鸥外上下打量了相泽遥几眼:“太宰君最近是改性子了,收一个属下居然亲自来上报?我以为你会随便找个人来通知我一下就算了呢。”
“呵呵,‘通知’?森先生不要把我说的那么没礼貌好嘛?”太宰治有些无奈,“而且我只是不喜欢写任务报告而已,又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推给别人。”
“那好吧。“森鸥外双手交叠着垫在下巴下,“不过为什么是暂时的下属?”
“因为他很快要回老家了。”太宰治开始胡说八道,“他家里让他赚够钱就回去娶对门的村花。”
森鸥外:“……太宰君,你敷衍我的时候其实可以稍微用心一点。”
不然我过一会儿答应的时候会显得有些蠢。
太宰治继续点点头,一副很乖的样子。森鸥外在不涉及组织安危和尊严的方面都挺好说话的,所以不需要担心对方答不答应,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而且他给太宰治的权利很大,这种小事就算不上报也没什么。
但是他今天来找森鸥外正好有事,所以顺便也把相泽遥带来了。
“相泽……阿遥,你先回我的办公室等我吧,我有事要和森先生汇报一下。”
太宰治回头道。
自从进门后,相泽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森鸥外。
他记得这个人,他见过这个人。在过往那些苍白的记忆里,相泽遥似乎去过一片战场。那里有人类的哭喊,恐惧和最原始的绝望,残破的肢体和一地的血腥。
而在这样的人间地狱中,一个男人穿着白色大褂,在到处都流淌着红色与肮脏的岛屿上格格不入。
他慢慢踱步其中,眼神悲悯的看着这些人,然后对身边的女孩说:“治好他们。”女孩拥有着极其少见的治愈系异能,但她治疗的时候却收缩着瞳孔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那里总是夜晚,天空似乎因为奇怪的原因很久都不会亮起来,黑暗漫长没有边际。相泽遥安静的坐在远处的石头上观看到了这一幕,有光怪陆离的极光落在他的眼中,诡异又靡艳。
后来那些被救活的人再次被送往战场,然后濒死,救活,濒死,救活,濒死……无限循环。没有尽头的折磨,没有希望的未来。
直到那时候相泽遥才明白女孩眼中的痛苦从何而来。
人类真的是很残忍的生物啊,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榨干其他人的最后一丝价值。
相泽遥张了张嘴,他想说,你现在就应该离开mafia,这个人他很可恶,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为了想要抵达的目的去伤害你。但很显然,目前的场合不对,而且……现在太宰治应该根本不在乎的吧,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会被怎样对待。
被背叛,被利用都无所谓,他只是想等待死亡的那一个瞬间成为永恒。
那转折点是什么,是什么让他离开了mafia?
是那个无名墓碑,那个名叫织田作的人吗?那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