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颠地则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快,快去找人来问一问。」纳撒尼尔.罗斯柴尔德抖着声吩咐维也纳银行的一个高级职员。
「罗斯柴尔德先生!」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美国船长从「密西西比美人号「跳板走下,
被维也纳银行的那个高级职员带到了罗斯柴尔德跟前:「我是詹姆斯·霍纳,是美国『三洋海运公司』的船长,我们公司这次运来六万吨北美面粉一一当然还有些印度土特产,是太平天国的那位战斗天使翼主殿下托我们带来的..:::.他的军队在几个月前为英国女主收复了德里。听说抢到了很多黄金!」
犹太银行家的喉结剧烈滚动:「太平天国的海军有没有和荷兰海军.:::
》
「您问巽他海峡大海战?」霍纳摸出镀银酒壶灌了口威士忌,「显然是太平天国打赢了!他们的八艘蒸汽巡洋舰回来六艘,算是上帝保佑!
荷兰人就惨了,他们的尼德兰号在巽他海峡以北几十海里外被轰成两截,『七省号的被彻底烧毁,另外还有几艘小型蒸汽炮舰战沉..::.:
「至于风帆战舰?哈!损失了十一二条.....:
『爪哇人』号和『巴达维亚』号都没了!当然了,这都是我在马六甲港听英国人说的。那些英国人一开始说马六甲海峡被荷兰人封锁,不许我们通过。过了几天后就传来了荷兰东印度舰队惨败的消息,然后那六条太平天国的巡洋舰就到了马六甲港口外!」
「噗通」一声!
纳撒尼尔.罗斯柴尔德回头一看,就瞧见荷兰东印度银行的范.德维尔已经扑倒在地,
不醒人事了。
当下午开市的钟声敲响时,罗斯柴尔德只觉得听见的是自己的丧钟。黑板上用粉笔书写的数字开始痉挛般抽搐:
「生丝」87——95——111;「黄金」18两——16两——14两;「江南制造局」35
48——66....
「平仓!平仓!快.....」犹太银行家除了认赔出局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而且事到如今,他想要轻松平掉手里那些押错方向的仓位已经不可能了。
一箱箱英镑纸币被人从维也纳银行的金库中抬进交易大,,送进了交易所的资金相台,然后变成保证金,随即就像泼进熔炉的雪水般蒸发。
「爆......爆仓了......」一个维也纳银行大班瘫坐在了交易所冰冷的地砖上,金丝眼镜片裂成蛛网,「所有仓单都被强平,而且还平不掉......最终亏损......恐怕会超过五百万英榜......完了,这下可怎麽办......
「膨!!」
交易所外突然传来两声闷响。罗斯柴尔德扑到拱窗前,看见小颠地的鳄鱼皮鞋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紧接着是查顿的丝绸礼帽从五楼飘落,像片凋零的秋叶盖在户体惨白的脸上.::::.这两个大鸦片贩子显然不能接受输光身家的命运,从上海交易所的顶楼跳了下来!
「先生,先生,维也纳银行...:.:」维也纳银行的另一个大班飞也似的奔了进来,开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噩耗,「银行遭到挤兑!」
子夜时分,已经被太平天国户部驻上海衙门查封的维也纳银行的顶楼。绝望的纳撒尼尔.罗斯柴尔德踩上巴洛克式护栏,怀表链子垂在三十丈高空摇晃,底下就是亮着煤气路灯的外滩大街。
「因信得救的奥秘,不在宝石,而在瓦器。」
玛利亚的声音突然从犹太银行家的身后传来,然后就是带着丝绸手套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纳撒尼尔.罗斯柴尔德扭头一看,看见穿着呢子大衣的罗耀国和玛利亚正并肩站在自己身后。
已经破产的犹太银行家的怀表链子突然断开,镀金怀表坠向深渊的刹那,他听见罗耀国低沉的声音:「五百年前,你的祖先在法兰克福赊销旧衣裳。现在,你愿意把灵魂抵押给一个新的大时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