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群居动物对于融入群体有着本能的渴求,从他人获取的爱与认可能够化作安全感和满足感的养料。
但佐久早圣臣不是的。
他更像是人类群体中基因突变的个体,他不需要外界的赞同,甚至有些抗拒他人进入他的世界。
——却并不感觉孤独。
这样的一个人,却会任由别人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他身边,拉住他的衣袖,代他做好决定。
直到他们擦肩,佐久早脚步稍顿,像是对他方才的话的一种变相回应,也可能是对女生刚刚所言的附和,沉凉的声音响起,“我们会赢的。”
39
我敢在竞争对手面前直接撂下我们会赢这种带着挑衅的话语是有底气的。
井闼山是IH赛场上的王者,春高也会是。
饭纲前辈,和久,圣臣,古森,稻垣前辈。
曾有败者流着泪挣扎于努力却依旧没有办法获胜。但其实不是,因为努力的不仅仅只有他们。
作为每天给他们记录数据,陪他们练习到场馆管理老师来气冲冲赶人的我,再清楚不过了。
汗水从鬓边滑下,顺着下颌的线条边缘砸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少年们的鞋底踏在上面翻不起什么波澜,却有细小的咯吱声。
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总能放大一些自己的感官,或许那也只是错觉。
“你太紧张了。”
我转头,老爷子坐在内场横椅上,身旁放了一根深色的拐杖,他拍了拍椅面,“坐下吧。”
我依言坐下,但平硬的板面却令人不自在,我宁愿站着,就如IH比赛时我作为接任经理站在应援席上看完了每一场比赛的全程。
站立能够让人保持一定的清醒和冷静。
在场外跟在场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赛场那一圈矮矮的横栏并不高,国中生踮起脚尖,抬脚就可以跨过,但却是无形的结界,将持续积压的氛围和情绪笼罩在内,恶性循环。只缺一个引子,便可以滚起沸浪,将人吞没。
“你能确定了吗?”老爷子问。
大概是我装无辜的功夫没有和久到家,老爷子嗤笑一下,“难道昨晚熬夜看到凌晨两点钟还没有找出他们的暗号吗?”
我不能说没有,那样就合了老爷子的暗含之意承认自己智商不行。
我把目光投向场上,仔细地把刚刚镇西战术交替的细节在脑海中以0.5倍速重新播放了一次,与昨晚得出来的猜想进行匹配,以保证他们没有在上场前临时变更暗语。
“是的。”我确定。
中场休息。
我将昨晚发现的线索说给他们听。
“发音的【促音化】?”
“那个14号转校生说的话大都是非常书面的日语,大概是因为他还在学习日语中。”学习一门外语时最难搞的永远都是地道的表达,由于时间很短,我只把昨晚上我的各种方案假设推导过程全部pass掉,直奔主题:“注意他们的二传手,当他把く促音化掉的时候就是暗示用快节奏强攻。”
“14号个人素质很强,但排球不是一个人的比赛,他们最大的劣势就是配合度还不足。”
古森很明确这点,所以昨晚他才会偷偷爬起来看视频想要找出暗号。但睡眠不足会严重影响正常发挥,所以我才赶他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