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的脚一动,碰到贺峥的脚,直接的身体接触让他微微僵着,他才发现贺峥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这下连腰都变成了钢板。
他不说话,贺峥缓慢地凑上来亲他的脸,他没动,嘴唇便从脸颊游到了他的嘴唇。
不管谁对谁负责,他跟贺峥接吻并进行了过界的事情是事实,他甚至还狂妄到去吸贺峥的舌头。
贺峥的舌头像软蛇似的钻进来了。
亲得他很舒服,他没法抵挡这种从尾椎骨爬上来的酥麻。
腰渐渐软了,四肢也渐渐软了,如果说昨晚是酒后乱性,那么现在他清醒地感到喜欢。
喜欢亲贺峥,喜欢被贺峥亲。
林向北不再扭捏,反搂住贺峥,一个翻身压倒,从上往下地看。
贺峥长得真好看啊,凛然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微微张开的湿润的唇蛊惑着他。
林向北干咽一下,有瘾似的着迷地跟贺峥接吻,他知道这是什么,同性恋——一种彼时在小县城还要藏着掖着的情感。
他边亲着贺峥,边问自己,他会是同性恋吗?
他没有喜欢过谁,跟男人,一阵恶寒。
如果对象是贺峥呢?
林向北喘息着抬起头看同样喘着的贺峥,到底情难自控,四瓣唇糊了胶水似的又粘在了一起。
贺峥送给林向北的成人礼不单单是一条亲手织的围巾,还揭开了一份深埋了很多年的情感——埋得越深越久,酿得越浓越醇。
只是一晚,林向北有点心理负担但不多地接受了跟贺峥的身份转变。
两人瞒着所有人偷偷地谈起了恋爱,是最笨拙的、最纯粹的、也最浓烈的爱恋。
因为特别美好,没有一点伤害的成分,什么都不必想,你喜欢着我、我喜欢着你,有关你的未来也成了一种深切的期待。
有了男友身份的加持,贺峥开始尝试着对林向北提出一些不那么过分的要求。
比如,学习。
已经是高三上学期的尾巴,再有半年就是浩浩荡荡的高考,要跟书本相看两厌的林向北学做好好学生实在是很为难他,但为了贺峥,他还是发动自己的脑瓜很使劲地努力了一把。
期末考排名出来,林向北从倒数第三名前进到倒数第五名,很得意地犒劳了自己一顿荔河独有的盗版麦当劳——麦当力。
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贺峥拿着沾沾自喜的林向北一片红的成绩单,很难得地感到一点束手无策。
他显然不是当人民教师的料,时常被林向北未开窍的脑袋气得牙痒痒。
林向北呢?一翻开数学化学物理书瞌睡虫就自动找上门,做两道不会的题就倒在贺峥身上嚷嚷头晕,啃着书页咬牙切齿道:“这简直不是人学的东西!”
半个多月的恶补,随着知识越来越深奥,林向北倍感吃力,一看到方程式就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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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不好书,做不出题,贺峥还要盯着他,终究是忍不住抱怨,“我又没有你那么好的脑子,不会就是不会,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