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她还是忘不掉赵涟清。身边的人再光芒万丈,荣誉加身,都比不过那个像琥珀一样的少年。
他有多么好,她都知道。
“你、你竟然……”
闻荣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像是被人扼住嗓子一样。两个人看向他,他却直勾勾地看向叶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大新闻。
“我怎么了?我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很多人追好吧!”少女勾起唇角,声音含笑,一幅心花怒放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她有些亢奋过头了,声音好像是故意说那么大似的:“别以为人家跟你一样眼瞎!”
但是闻荣并没有察觉,他碎了一颗心,失魂落魄道:“也是,也是。脱单好啊,也该脱单了……”
饭桌的气氛顿时有些古怪,最为活跃的闻荣便成了丧家犬,夹起锅里的肉片一口接一口闷头吃。赵涟清和叶琦都吃饱了,没有怎么再动筷子,慢慢喝着杯里的热水。
叶琦杯中的茶水见底,赵涟清举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少女低声道谢。赵涟清说了句不客气。
“对了,念念是不是该上初中了?”
她冷不丁开口:“昨天她来我家学琴,我看到她了,个头高了不少,像个大小孩。”
赵涟清轻叹一口气:“她也快13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刚来到家里的时候还是只到他腰际的小不点,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六的个头,基本上到他肩头了,明明在他眼里小姑娘没什么变化,怎么突然间就长大了呢?
叶琦顿了顿:“那你们还住在一起?”
“嗯,我在学校走读,放学就回家去。”
听到这个答案,少女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在看不到的桌子地下,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慢慢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扎进了掌心,痛得她几乎红了眼睛。
“那你大学毕业了怎么办?总不能不考研究生吧?”她语速突然变快:“以你的成绩,保研肯定没问题,要不要来北津?我们的法学院是全国第一……”
可对面的人摇了摇头,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仿
佛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事情。
这个笑很有距离感,明明是面对面坐着,少年的心却仿佛理她很远很远。
叶琦愣了愣,声音带着浓郁的不解:“为什么?”
“北津太远了。”
“那申大呢?”
“看念念的中考情况。如果她去了重点,就等她高考完再说。”
“不是,你……”叶琦似乎忍不下去了,她咬紧牙关,愤愤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字一顿道:“你为她非得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旁的闻荣终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从沮丧中抬起头来,皱眉道:“这是咋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搞行吧。”
赵涟清淡淡开口:“是。我是她哥哥,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一幕,像是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平静地祝贺她考上北津大学的时候。她强忍着眼泪,心想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可今天旧事重演,彻骨的寒意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可这世上哪有哥哥要为妹妹放弃前途的道理?更何况你们又不是亲……涟清,你想想清楚,好吗?看在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份上,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面上。”叶琦痛惜道:“我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做出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