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这个想法之后,燕棠立刻去找投委会咨询过。
她诚实地对宋裕川说:“基金会虽然钱很多,但因为是大投资方,条款很严格,要求也多,要拿的股权比例有点儿大。我要成立的公司规模小,没几两肉,还是找一些能够提供宣传资源的公司比较好。要是以后真的站稳脚跟了,也许能和基金会合作。”
宋裕川点头:“很实在,那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合作。”
燕棠只当这是客套话。
她预估过自己初创公司的资本金,都比不上他们家一辆车的价钱,如果以后有机会合作——那她在行业内真的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宋裕川忽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听我太太说,你去年在西雅图陪Kirill做了手术?”
“……那次去看他的比赛,碰上他受伤了。”
“那次在北京,你来我们家做客,我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这几年你们也还有联系?”
“不多。”
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宋裕川便明白了其中意思,“他这几年经常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是正常的朋友交流。”
宋裕川也笑了,“我儿子的德性我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被他妈妈宠坏了,磕了碰了,他妈妈一个劲儿地哄,他就顺杆子往上爬。”
不知道怎么回事,燕棠听他这么说宋郁,眉眼间反而浮现一抹笑意。
“但当家长的就是这样,希望他快点长大懂事,又希望他一直像个小孩子。”
燕棠忽然想起了今天在盲猎木屋里的宋郁,以及他那平静沉稳的神情和话里藏话的说话方式。
“我好像也明白那样的感觉。”她轻声说。
“那你很了解他。”宋裕川声音温和。
关于宋郁的内容很快聊过,他们又谈起这几年国内文化产业的变动。
宋裕川手下管着太多事情,基金会只是其中一个体量不算大的运营主体,在这个话题上反而有很多问题请教燕棠,而燕棠这两年在两地跑来跑去,答得很顺畅。
这几天里,燕棠听过底下人不少关于老板的讨论,心里也有过不少多余的揣测,但当下和宋裕川接触,她仍然能从他的言语和举止中感受到得体的尊重。
这让她感到放松和舒适。
等宋裕川手中的烟燃尽,聊天也结束了。
燕棠回到室内,再次被温暖的空气包裹。她在玛莎身边坐下,拿起一旁餐盘里的蜂蜜酒喝了一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桌边还围坐着其他几个同事,有位叫阿列克谢的市场部员工刚才也在外头抽烟,笑着说:“刚才看见Yana在跟老板聊天,没想到聊了这么久,Yana很厉害啊,我在老板面前都很紧张。”
燕棠笑了笑,“只是恰好碰上了。”
玛莎神神秘秘地说:“Yana和Ilya也经常聊天。”
没想到她这么一提,另外两个同事也说:“对哦,上次看见Yana和Ilya一起在咖啡厅看视频呢。”
燕棠一愣,想起是上次和宋璟一起看宋郁的采访视频:“那次纯粹是巧合。”
大家笑眯眯地点头,然后默契地没有说下去,而是聊起了其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