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心花怒放,喜欢得不行了,又有些脸红。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上进,竟得了这物,还被那位司正大人夸奖了呢!
待到歇息时,旁边惠嫔凑过来,给她讲这笔墨纸砚的来历,又说这么一套并不容易得,听得阿妩更喜欢了,以至于听学时都更加有精神了,原来听不懂的一下子都能听懂了!
至于旁边众人羡慕的目光——
阿妩都看腻了!
待到回了琅华殿,她更是郑重其事地将那四样都一一摆出来,逐个摆弄,把玩,发现每一样竟都是雕刻了太学院的标识。
要知道太学院可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处,能进太学院,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于是太学院专门制作的笔墨纸砚也就格外让人稀罕。
她甚至遐想起来,若是自己阿爹回来,自己一定要给他看,他一定会震惊:阿妩,你哪里来的这个?
他读了十几年书,只考中一个秀才,还莫名断了前程不得不从商了,太学院对他来说自然也是梦寐以求的。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以自己那点墨水,还是不要用这个了,白白糟蹋,留着,她要留给阿爹,等阿爹回来用!
她这么想着,也想起景熙帝。
其实……他也不算是什么荒淫无道吧,阿妩隐约猜到他去惠嫔那里,自然不是临幸,是去找人家问她的心思。
想到这里,她竟有些脸热。
是不是有点丢人了?
不过……算他处置得还算让人满意。
晚间时候,他若来了,自己可以好好哄哄他了。
谁知道接下来一两日,景熙帝竟一直不得空过来,只是命人送来了几套罕见的珠玉头面。
阿妩把玩着这些,心里想着这老皇帝,因为那一日的闹气,故意抻着自己?
她心里甜滋滋的,又觉有些好笑,反正事情他都办了,给自己办得妥妥帖帖,他再恼着自己,那就随便他吧。
看谁抻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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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大冷,而就在从北地通往都城的官道上,太子正在策马奔驰。
这一路行来,太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纵马驰骋,不分昼夜赶路,周围一行人等自然不敢大意,紧紧追随,其间硬生生跑死两匹马,终于在这一日星夜时分抵达南琼子一带。
他自北地而来,不过都城以北都是山脉,他绕路都城南进皇都。
奔马踩踏过南琼子枯黄的干草时,太子骤然勒住缰绳,马的嘶鸣声中,奔马高高跃起。
太子紧攥着缰绳,喘着粗气,睁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处。
那是扎营过后残存的土堡,虽然过了一些时日,风沙吹过,这里布满柳絮和败叶,但太子依然一眼认出。
一旁侍卫看看这痕迹,小心地道:“殿下?”
太子却不答,骤然翻身下马,快速走过去。
他走到那主营帐处,绝望而痛苦地瞪着这里。
他当然想起来了,想起那一日,他在此巧遇父皇,结果父皇怀中搂着一女子。
想到此间,他紧攥着的拳头几乎颤抖。
父皇搂着那么一女子,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