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今宵思来想去,银子还是得从这县中的大户身上搞,老陈头出面,这些人肯定不会给面子。
他出面未免有些掉份,得让他们主动送上钱。
所以就得杀鸡儆猴,而鸡,正是堂下这两人。
王汉只是区区一个县丞,敢对县令耍这麽大的威风,甚至还言语威胁,似乎在青田县里,他说了算,只要他不配合县令都没办法管理,这样的人,不用想都知道屁股肯定不干净。
新来的县令公开审理县丞和县尉,青田县的老百姓们初闻这消息还有些不敢相信,县丞在这青田县威风了十几年,当地百姓畏惧他更胜於干不了几年就会想办法调走的县令。
有人三三两两的来到县衙看热闹,见那堂下跪着的正是县丞和县尉两人,立刻呼朋引伴的来到县衙门口看热闹。
王汉被这些一直踩在脚底下的愚民指指点点,面露羞恼,他觉得季今宵是在羞辱他。
他旁边的县尉一听说季今宵今天要公开审理,二人早就吓得战战兢兢。
两人被关了好几天,每日就只有一碗勉强活命的稀粥,而且还是馊的。
王家人来看望的,一个都没有。
他四处张望,正好对上了听到消息匆匆跑来的王家族人,对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要闯进来,但被老赵带着几个衙役死死的拦住了,谁敢再向前冲,老赵手里的刀可不是摆设。
王家族人对上求救的县尉,只是面露苦涩的,缓缓摇头,县尉心中顿时凉了又凉,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这县令到底是什麽来头!难道就不怕没了他们,这县城乱起来?
他对着县丞嘀咕几句,对方的脸色也越加难看,看了一眼,站在大堂外面的王家人後收回了视线。
他神色阴鸷地看着堂上的季今宵,“敢问县令大人何故如此羞辱於我?”
“堂下刁民!见到县令大人为何不跪?!”
挤在人群中的刁旺大声的叫了一句,附近的百姓吓得离他稍远了一些,虽然王县丞被县令公开审理,但最後的结果是什麽还不知道呢。
谁敢现在就这麽公开得罪王家?没看他们也只敢小声嘀嘀咕咕?
县丞忍不住怒目而视,眼睛一一扫,过去恰好跟刁旺那凛然不惧的眼神对上,一声呵骂:“刁奴!”
也就只有这新县令身边的人敢如此狂妄。
季今宵抬手拍了一下惊堂木,被反作用力震的手有些麻,“堂下二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县尉想跪下,但被县丞一把手死死的抓住,十分用力,县尉胳膊都在刺痛。
“大人,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眼神逼视,死死的盯着季今宵,“王某人干了十几年的县丞,在这青田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连云州的知府大人都知道。”
季今宵懒得理他,一个眼神示下,衙役们个个都晓得季今宵的身份,不敢懈怠,立刻上来两个人,一脚踹翻对方的膝盖,压着他跪了下去,县尉还没等人动手就跟着跪下。
县丞用力挣扎的想站起来,但压着他的衙役可不敢放半点水,大人还看着呢!他们死死的压住了王汉。
“堂下之人,竟敢藐视本官,”季今宵悠悠的说道,“先杖责十下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