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犹豫了一会儿,接触到季今宵的眼神后,吓得一个哆嗦,立刻搬了两张凳子,把人压下,啪啪啪的用挥的虎虎生风的水火棍打得两人下半身都带了血。
王家人又急又怕,急得团团转。
倒是那些看戏的百姓个个都被镇住了,现场除了被打的哀嚎不断的二人,无人说话。
一顿杀威棒打完,县丞二人面色晃白,特别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县丞,连跪都跪不住,只能依着旁边的县尉勉强撑住身体。
季今宵觉得是时候了,刚才把人叫来,虽然是公开审理,但这些老百姓在这王县丞的淫威下生活了十几年,让他们公开举报,恐怕也没什麽人敢。
这一顿打,能打破恐惧。
“现在,可有人愿意公开检举此二人?”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做第一个开口的。
老陈头做了这县丞,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已经把王家得罪死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主动开口对外面的人劝道:
“乡亲们,大家被王汉盘剥多年,如今,咱们终於迎来了大人,大人心存良善,见不得百姓受冤屈,一定会为大家做主的,大家有什麽冤屈都赶紧说出来!”
“咱们大人是京城来的大官!还是当今陛下亲自封的西山县伯,大家不用担心大人不敢动手!”
原本还心存恨意,想着怎麽搞死季今宵的县丞脑袋空了一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白的像个死人,他豁然抬头,盯着季今宵年轻的不像话的脸。
完了完了……
西山县伯,皇上宠妃季贵妃的弟弟,虽然青田县山高水远,但不代表此处消息就完全闭塞。
这些消息他从前听过,也只当个奇闻趣事一笑置之,毕竟这些大人物离他们太远了。
王县丞後悔了。
他怎麽就鬼迷心窍,想对这样的人物搞什麽下马威?
为什麽不再细心仔细一点派人查查新县令的情况?
至於旁边的县尉,胆子本来就小,现在更是被吓得摇摇欲坠,就差昏过去了。
吾命休矣……
老陈头的话音落下,现场静了一瞬,随之是掀翻了天的嘈杂声,或激动或振奋或仇恨,当然这仇恨不是对着季今宵,而是对着跪着的二人。
“大人!草民有冤屈!”
有一人大声的朝堂中的季今宵喊道。
季今宵挥了挥手,老赵放出了一个空缺,让对方来到堂中说话。
“大人,草民要告王汉,”他红着眼睛仇恨的看了一眼王汉,“他不顾草民父亲意愿,用微薄的银子强行购买了草民家中的粮铺!草民父亲不愿意,竟被他找了由头,投进了大牢,最後死在了大牢中!”
“草民父亲是枉死的!望大人还草民父亲一个公道!”眼眶通红声音乾涩的说完后,年轻男子以头抢地。
“你胡说!”县丞还想再挣扎一二,大不了全部的身家送出去,但问题是没机会,现在百姓都在看着,要是坐实了罪证,季今宵一定会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