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她刚从明义堂回来,侯老夫人到了春日咳疾反复,今儿照料了一天,人也疲惫。
刚下台阶,脑子一阵晕眩,眼也瞧不大清路,踩空了一阶,身体朝前扑去。
刹那间一道影子出现,碰了下她的胳膊,替她稳住身形,便飞上房顶,消失不见。
楚盛窈她们愣神,朝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看了会儿,没个动静。
本想派了侍卫去查,到底不想惊动侯府其他人,况且她隐隐有些揣测。
初五,褚昭的书信按时到来。
只不过,这次竟然问起府中多了的护卫,提醒探清旁人底细,莫让居心叵测之人进入侯府。
她便如实禀告了铁锤的来历,侯老夫人点头,也信任她,就没说什么。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二十五那日,褚昭又寄来了一封信。
以往都是一月寄一封,这次一月竟然有了两封。
众人围坐在一起,侯老夫人让小厮将信拿过来。
谁料刚接触到信封,侯老夫人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楚盛窈还当侯老夫人风寒未愈,连忙上前递了杯茶。
谁知刚走近,一股甜腻的香气袭来,她不由得捂住鼻子。
顺着香气的方向瞧去,眼神不可思议,脸色原本的红润褪去,变得煞白。
她捡起这封信,香味便越发的浓郁。
堂前众人离得远,瞧着侯老夫人和楚盛窈的反应,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周氏,她捧着肚子问道:“怎么了?”
这信还未拆封,里面什么内容还不知晓,就见她们神色有异。
实在奇怪的很。
周氏搂着肚子,刚站起来,也想要上前瞧上瞧。
楚盛窈迅速的将信封拆开,刚想递给侯老夫人,下一瞬,瞥见角落处的嫣红,她急忙遮住那处,抬眸间和侯老夫人视线相撞。
“长辈还未发话,三儿媳你急什么,坐着!”侯老夫人声音落下,堂前安静了不少。
“盛窈,便由你来读信吧!我风寒未愈,尚还不舒服。”
楚盛窈点头,手指一直遮住那团红色,将信里的内容读了出来,依旧是与以往一般无二,只不过在信中,提了东都府知府喜得麟儿,虽是庶子,但圆润可爱,有心拜在他名下,特来问老夫人意见。
知府庶子拜镇国侯未来家主为师,身份上不般配,若不是褚昭真心喜爱,拒了便是,何须来问。
庶子!
侯老夫人嚼着里面的话,叹了口气,脸上也有了愁容,她拍了拍楚盛窈的手,独独叫她留下。
众人离开后。
那封信才大大咧咧的放在桌上。
角落上的粉红彻底露了出来,她捻了下,是女子的脂粉。
不让信被旁的人瞧见,也是为了保全褚昭的脸面。
褚昭的信沾染了女子的痕迹,又是提起庶子。
她想起前儿祖母寿宴听见的事儿,细细想着。
他是何意?是试探?还是已经成了事实?
“当初就不应该由着你母亲将你留下。”侯老夫人揉着眉心,镇国侯府立世百年,从未有过先诞下庶子,再有嫡子的事。
这放在任何人家,都是落了脸面,只有那家中嫡妻生育不了,才有了庶长子抱养到主母膝下,充作嫡子养的。
楚盛窈努力拉扯出笑,“祖母,或许是意外,信被旁人给碰了,世子不是那般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连半分的准备都无。
这封信若是被旁人碰了,为何火漆未坏,且连信纸都染上了痕迹,分明是褚昭写信之时,那人就在他身侧。